农村经纪人每天过钱十几万 衣服下手势奇怪
来源:腾讯图片 作者:尹海光 人气: 发布时间:2018-05-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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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18-05-22 10:36 | 浏览次
- 5月17日,河南省嵩县闫庄镇,邢磨环早早来到当地的牛市附近,正准备吃早饭,开封的老客户给他打电话,让他寻找30头长势较好的牛犊,上午过来拉,邢磨环只好放下仅喝了两口的稀饭,匆忙走进牛市……邢磨环是一名从业20多年的牛市交易员,如今每天经手50头以上的交易,老邢笑谈自己一双手每天过钱十几万,一家9口人都靠这双手挣钱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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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嵩县闫庄镇黄牛交易市场是河南省较大的一个交易中心,除周边各市外,就连河北、山西、甚至广东等地的客商也都经常过来,交易市场在当地称为牛市,邢磨环是牛市里50多名交易员中拔尖的一个。市场里的管理员们告诉作者:牛市每两天一次,风雨无阻,最多的时候一天曾出货800多头牛,随着天气逐渐炎热,牛价升高,加上农忙,养殖户没有来太多,今天交易员只来了十几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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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交易员的收入跟每天成交的金额挂钩,主要是通过“客(当地读kai)”过来收购的量来决定,“客”就是交易员们的老客户。邢磨环经常联系的客主要有5个左右,这天来的是杞县和通许的两家老客户。老邢对作者说:牛经纪其实就是一个和稀泥的,客都是外地来的,要是遇上自己家养的,还好说,遇上跑收购的,价钱就容易谈崩,这就需要牛经纪来做中间人。图为邢磨环正在收购商和养殖户之间斡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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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闫庄镇牛市有一个比较奇特的现象,就是不管买牛还是卖牛,都不说价格,而是用衣角或者袖子遮盖,两个人通过拉手来完成,俗称“摸码子”。一位交易员说:摸码子大概有两种说法,一是牛这畜生通人性,知道主人要卖它,会硬蹭着不走,还有一种就是一旦说出来的价格偏差比较大,就不好收场了,打手势摸码子反正不用嘴说,成不成都没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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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收购商看中了一头牛,用左臂遮盖右手,向养殖户示意,养殖户则趁势在对方手心塞进几根手指,报出自己预期的价格。收购商一般只询问价格,不进行讨价还价,接下来就是交易员们每天要进行的工作了,有时候会有推攘或者高声训斥的样子,其实那也只是他们的交易方式。邢磨环说:跟他们合作时间久了,大概都知道他们的底线,买牛的是财神爷,卖牛的大都是老乡,谁也不亏,谁也不能占多大便宜,说成了皆大欢喜,就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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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尽管牛市里面地方不大,邢磨环的手机上运动指数显示半天就是两万多步,除了自己要挑拣出来长相不错的牛犊,收购商们也会自行挑选,挑选的过程中也可能有不同的意见。邢磨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路小跑,就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,养殖户和小的牛贩子们看到他都给他掏烟,老邢有时候觉得受不了,不接又不合适,20多年来只要到了牛市,烟从来没有离开过嘴,半天大概能抽掉70根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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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交易员的讲价过程颇有意思,一般伸出相对应的两三个手势,如果成交了,两人握手晃一下,不成交则会继续变换手势,实在谈不成就摆摆手表示不再说了。卖牛人有不少是专门在乡下收购的小牛贩,希望能够尽快高价卖出去,有时候会拉着交易员,一而再的讲价格。邢磨环一般不跟他们说太多,而是给出一个区间价,转身再用手势向收购商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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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邢磨环告诉作者:收购商事先都会打电话说明是要肉牛还是牛犊,所以我们一般都只出两个数,一个是千、一个是百就够了,大家都看得懂,一把手伸开是五,大拇指跟食指捏一起是六,三根手指捏一起是七,大拇指跟食指岔开是八,食指勾起来是九,跟喝酒猜枚很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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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每说好一头牛,邢磨环都要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价格,以及卖牛人的姓,或者外号,会在下一个牛市的时候发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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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售出的牛犊牵到车上,卖牛人一般都直接回家了,对于交易员他们还是比较放心的,很多交易员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熟人了,更别说邢磨环每个牛市都要说成几十头,在当地名声也是极好的。一位牛贩子对作者说:别看老邢长得不咋地,嘴会说,价格也公道,孩子结婚我去了,别看是个农民,比城里待客人都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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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市场大门口有间开票的办公室,收购商离开前,需要把买牛的钱先打到市场的账户,保证养殖户不会受到损失,开票的间歇邢磨环才有时间喝了两口果奶。把牛送上车,开票,监督转账,收购商的车辆离开,接下来就是给卖牛人分钱,分完钱交易员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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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将近下午1点的时候,邢磨环从办公室出来,胳膊下面夹着一大捆现金,站在一辆三轮车上,用嘶哑的嗓音喊着几个名字,远处的阴凉下走过来几位养牛户或者乡村牛贩,一位牛贩点完钱之后笑着说:磨环你咋真能呢?一张也不多。邢磨环劈手抢过来几张,说:就知道贫嘴,你这娃子吃凉皮吃饱了,也不说给老叔捎一碗,嫌多了给老叔买烟抽……其他人笑着催促,邢磨环还了抢过来的钱,继续给其他人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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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下午两点左右,邢磨环终于忙完了,坐在牛市的长凳子上,伸着懒腰说:干半天牛经纪,废话一车拉不完,腿都跑麻了,啥钱都不好挣呀。老邢家里九口人,前些年还种了一些地,这几年已经一点也没有种了,老邢原本想让儿子买辆车,先试着学学当牛贩子,等到看牛的眼力劲够了,也来做交易员,儿子不感兴趣,非要外出打工。老邢说:这多美呢,干一天歇一天,一个月也不少挣钱,就算孩子们一分钱不挣,吃的花的也不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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